光華論壇

2021/12/07 中國大陸人口和生育趨勢成為嚴肅的政治問題

壹、前言
        2021年5月11日,中共國家統計局公布第7次人口普查數據,數據顯示大陸總人口為14億1千178萬人,與2010年第6次全大陸人口普查數據相比,增加7千206萬人,增長5.38%,年平均增長率為0.53%,低於上一個年0.57%的平均增長率;2020年出生人口粗估1千200萬人。此次人口普查資料原本應於4月公布,後經中共官方推遲至5月公布,其具體原因外界固然不得而知,惟相信顯然應與已公布數據,比預期的人口狀況更不理想有關。事實上,依種種數據看來,大陸正面臨嚴峻的人口形勢。另據中共公安部發布《2020年全國姓名報告》透露,2020年出生並已到公安機關進行戶籍登記的新生兒共1千3.5萬,男孩占52.7%,遠高於女孩占比的47.3%。除人口總量外,第7次普查還有值得關注的數據,如平均每家庭戶的人口為2.62人,比2010年的3.10人減少0.48人。勞動年齡人口(15—59歲人口)與老齡化程度(60歲及以上人口),分別占比63.35%、18.70%,和2010年比,前者下降6.79個百分點,後者上升5.44個百分點。可見,大陸的出生率在近幾年出現斷崖式下跌、男女比重失衡,人口紅利也必然持續出現世代性斷裂。同時,更令中共必須警惕的則是,計劃生育政策既非如官方宣傳這般,對經濟發展有利和人民生活改善;亦非擔憂放開生育會導致人口反彈那般的冠冕堂皇。事實上,大陸人口和生育問題,已不單純是經濟與人權問題,而是嚴肅的政治問題,既成為部門利益的政治博弈,反映在地方官員的政績考核,乃至於中央政府對脫貧攻堅和特定民族政治考量等複雜的成因。
貳、大陸人口政策意涵與政治隱喻並存
        《南德意志報》發表評論稱,計劃生育政策給許多大陸女性造成難以彌合的心理傷害,但中共卻從未為此有過絲毫歉疚和改悔。可見,大陸人口問題不僅反映侵犯人權的政治隱喻,而且成為國際社會高度關注之議題。再者就政策意涵看來,當前大陸一老一少極端量逐年在增長,中間的中青年勞動力總量在塌陷,足以讓大陸在未來喪失最基本的經濟增長動力。同時,大陸很多政策,至今依舊存在嚴重矛盾對立。諸如各地強烈追求城鎮化率,但在提升了城市化水準後,家庭生活成本卻隨之上漲,生育率又下降。故而,在面臨這些矛盾對立時刻再倡議放開(全面開放)生育,顯然為時已晚。證諸,近年中共大力向生態旅遊、特色村、生態村進行政策傾斜,即使帶動消費經濟,但當地教育條件卻很落後,經常只見語文和數學老師,卻缺乏體音美師資,教育文化資源匱乏且教師老齡化依然嚴重。而今,大陸人口規模逐步喪失,意味著未來的經濟增長,很難再依靠消費,更衝擊生產、服務業與IT產業。
參、中共從政治安全考量人口問題
        1978年中共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實施的結果,形成深厚的部門條塊利益,更成為全面放開生育控制的阻礙。實際上,計生部門長期將徵收社會撫養費做為控制人口的手段,導致計生目標和手段背離,引起各界撻伐而被迫改組計生部門,但迄今地方計生部門還存在向民眾徵繳撫養費情事。可見,人口問題始終係中共黨國體制裡的地方、部門利益博弈場域。再者,就中共中央與政府而言,計生存在著兩大政治考量:一為脫貧,二是對特定民族人口過快增長的擔憂。對於習近平來說,顯然擔心全面放開生育會衝擊2021年如期實現脫貧任務,還會導致之後的反貧。而全面脫貧關係全面小康社會的建成,後者對鞏固習近平的統治和權威有著重大的政治意義。同時,放開生育限制,將會使某些特定民族的人口激增,超過其在現有民族人口的構成,威脅社會的穩定和安全,甚至有導致分裂之危險。一些少數民族多胎的現象很普遍,人口增長要快於漢族。由於某些特定民族的文化、傳統和宗教與漢族不同,在原民族意識覺醒下,勢將伴隨爭取原民族權益主張,甚至提供外力介入機會,從而對中共國家安全和統一構成挑戰。可見,當前中共對特定民族的「再教育」與「淨化」,不僅在控制特定民族的過快增長,更多的是出於政治安全考量。對中共而言,控制人口等同於控制社會。
肆、結語
        未來大陸人工智慧產業有助於發展高科技,提高勞動生產效率、代替人工,甚至應對長照產業需求。然而,少子化問題恐怕比老齡化更嚴重,少子化將衝擊未來整個社會品質、效率和文化,甚至讓整個社會失去進步和發展的可能。人口問題的政治安全考量,對中共與政府而言是不可能公開對外講的隱喻。概括看來,大陸的人口和生育問題,已非單純的經濟和人權問題,而係政治問題。需要從政治安全的角度,看待中共黨國體制的人口和生育政策。鑑於多數人的生育意願已經降低,儘管大陸的人口危機已經顯現,未來放開生育限制的可能性依然不大,最多可能的是允許三胎。